琴心归处是吾乡  
散走运河边  
圆通山的传说
3上一篇  下一篇4 2025年7月14日 放大 缩小 默认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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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走运河边  

张建春
 

麦子、油菜割过,江淮运河两边空旷多了。运河行船,水抬船高,船不急不缓行驶,倒像是河堤上人的散走。散走的人不少,早晨伴太阳走,男女老少,款款走,没有响动,却让声音传得远远的。我是散走人群中一员,揪上一缕晨阳光丝行走,光丝没有重量,缠在手上,围在腰间,竟暖暖的,脚步变得轻松明快。

一群喜鹊在麦地里起起落落,我悄然走近,认出这是一个喜鹊家庭,两只亲鸟,四只黄着嘴丫的雏。雏拍动翅膀,“喳喳”向亲鸟求食,亲鸟不答理,埋着头吃洒落的麦粒,雏已成年,食该自己找了。不理归不理,老喜鹊的目光,一直落在小喜鹊身上。麦地里的鸟不止喜鹊,八哥、斑鸠、乌栋、白头鹎、绣眼,还有我不认识的,人类逐水而居,鸟大抵也如此,临水而又有庄稼地,鸟们自然选择为家。

不认识的鸟我多看几眼,如散走河堤上我不认识的人,免不了多打量。散走的人中外地人多,是否反映了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?想想也是,运河穿过的城,可是少有的人口尽流入地。向古里去,运河畔有一三官庙遗址,挖运河时竟发现了夏商遗存,青铜器发现不少,轰动一时,被列入当年的“中国十大考古”候选项目,尽管后来落选,但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。想吹个牛,为家乡吹个牛,夏商年间,我的故乡就引人招人,如今人口尽流入,自是有历史渊源。可接着又自我否定,好在运河,好在沟连长江淮河的运河。运河之前的河,七拐八弯,旱时见底,涝时汪洋,两岸人没少吃过它的闷劲亏。原来的河叫派河,上派中派下派,三派一河,古古的,弯弯曲曲多旧意。

运河通畅,船来了,人来了,来了的还有风雨之声、撒欢般的歌舞之意。运河覆盖了派河,可派河的骨子还在,“三派”已然有了都市的骨架,美美的,闺秀中藏不住了。在运河边散走,如是在作文了的,文章是散文,形散神不散,总是围绕着点,又向面扩去。点为美好,扩开的面叫幸福。见一对老夫妻天天手拉手散走,我走过去搭讪,老夫妻调笑说:先结婚后恋爱,恋爱有点晚,八十多了。

老夫妻散走过运河岸的四季,对运河边的一草一木熟悉,嘬着嘴能吹出鸟的啼鸣。再深入,老人对我说:早年住在派河边,派河一条线,现在住在运河岸,运河一片景。老人不停赞许,还说最喜欢在运河边散走。初夏的运河,还是美的,但最美的季节是春天,满目的绿、一地的花,运河如是纱巾,拂扬在树绿花海中。

我也极喜欢在运河边散走,把脑子排空,再装进去新鲜。运河是有眉眼的,在她的眉眼里舒展自己的眉眼,既惬意又明快,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,我以《河的眉眼》为题,写下了一系列文章,小说、诗歌、散文都有,水样的文字流动起来,也成了一条河。

散走中,心恣意,但见天上飞机掠过,桥上汽车、动车飞驰,河上船舶逸动,擦把汗,心中定说:来了把海陆空呀。还是散走,散走不愿停下来。收割过的麦地菜田又开始耕作了,耕作机陆续进场,据说“下版”种的是紫高粱,紫穗的高粱有玉样的光泽,还将是一景。秋来可赏,也将在一天天散走中长成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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