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角清香  
桔梗是山野的秋韵  
月下摸秋
3上一篇  下一篇4 2025年8月18日 放大 缩小 默认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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桔梗是山野的秋韵  

程耀恺
 

“在夏末秋初的山野草地里,桔梗顶着五角星似的钟状花,亭亭玉立。花枝随着秋风摇曳,仪态万方。”这是日本著名园艺家柳宗民先生对桔梗的描述与赞美,他认定“最得秋韵的,也的确是桔梗。”

桔梗是一种非常别致非常悦目的花草,我国东北、朝鲜半岛、日本,是它的原产地。原本为山野间的野草,因为独特的蓝紫色,与秋色相映衬,妙不可言,故受人宠爱,盆植、切花、入诗、入画,不一而足,如此积年累月下来,反而渐失其野性,到如今,野生的桔梗,反而成了凤毛麟角。

桔梗的栽种,分为菜用与花卉两类。我省的太和县,有大面积蔬菜用桔梗种植基地,作为一种产业,具有一定规模,而作为花卉栽种的地方,只能是星星点点,培养一些重瓣或花色另类的品种,以博“物以稀为贵”之利。有一次到肥西山南镇,观看太空莲,却在一个农庄的疏林下,意外发现数株正值盛花期的桔梗,自然是单瓣花了。园艺种的重瓣桔梗,花色有紫色也有白色的,甚至有浅粉色的,可惜我迄今与之缘悭分浅,只在图谱、图鉴里一览其容。然而开在农庄疏林下的单瓣桔梗,照样美得让人透不过气,风姿绰约,虽为小家碧玉,却具大家风范。在夏秋季节的蓝色花卉当中,桔梗卓尔不群,桔梗的华美,是稀缺的能抚慰心灵的华美。

6月开花的桔梗,在桔梗家族中,属于早开品种了吧。好在桔梗的花期长,陆陆续续地一直延伸到秋的最深处,即使到了天高云淡、大雁南飞之日,山野林下,那些蓝色精灵,依旧若隐若现。也因此,在日本将桔梗归为“秋之七草”之一。秋之七草的说法,源自《万叶集》山上忆良的一首和歌。歌曰:“秋野花盛开,红黄彩色夸,折来屈指数,七种共鲜花。荻花与尾花,石竹葛花加,藤袴朝颜外,女郞花不差。”其中的“朝颜”是桔梗的古称,在现代日语中,桔梗归桔梗,朝颜则专指牵牛花了。包括桔梗在内的秋之七草,都是对健康有益的草本植物,仍旧为当代日本人所青睐,不仅在花园里观赏,在茶室里摆设,甚而作为家族的家徽,如明智光秀家族。

对于桔梗之名,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有解释:“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,故名。”朝鲜半岛有个传说,说桔梗是一个叫“桔梗”的姑娘失恋,抑郁而变成了一株草,颇有点凄美的意味。桔梗食用、药用的,都是它的肥大的根,花与茎叶,只有观赏价值。上月曾去紫蓬山,参观一位老先生的书画展,开馆前,一个人沿着山路,观山赏景,恰巧碰见一位药农,正在采野菊与决明,问他附近有没有桔梗?他领我到一处向阳的山坡,果然有几丛,阳光下紫色花瓣,明亮夺目,充满灵性与柔情,微风吹来,桔梗翩翩起舞,光与色的旋律,宛若秋水的涟漪,一圈一圈荡漾开来。我问现在还不是挖它根的季节吗?他微笑着说:方圆几座山头,就这么几棵,挖了可惜,不如留下来,怪好看的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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